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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益人不需要“被同情”,也不需被“被神化”

2014-04-02 11:45:01      来源:
       六早上一觉醒来,公益界工作的朋友就在网络上喧闹地谈论《三明治》访问NGOCN执行理事陆非的文章。我也抱着好奇心拜读此文。读完后的心中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: 在NGOCN工作有这么苦逼吗?第二个问题就是:“我们需要‘被同情’/‘被神化’吗?”
 
  文章写道: “在很多时候,和NGOCN的朋友们相处,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‘罪恶感’。”
 
  “陆非提议到旁边星巴克去,同事打趣他‘奢侈’,我知道这不完全是玩笑话。”
 
  “他们在商量去哪里吃饭,有同事说:‘我们去吃点肉吧,没有肉吃好辛苦的。’”
 
  “NGOCN的办公室显得过于简朴…虽然每天都打扫,却也找不到半点光鲜的痕迹。”
 
  “公益朋友一起做饭…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其实很少这么‘奢侈’。”
 
  记者以怜悯同情的态度去做了个总结:“这些场景让我有机会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,也深深地理解他们。”
 
  记者声言他“深深地理解”我们,但我却在文中完全感受不到这种“理解”。我感受到的,是一个外人,抱着自己的眼光去看公益界,不断异化着公益人跟普通人的不同。他来访前既已定调公益界是清苦的,因此他看到的所有都是来印证他的“清苦论”,就连没有肉吃这个明显的笑话,他竟能听出一种辛酸来。就好像一个人戴着放大镜,他看到的事物都会被放大。
 
  我今年二月才加入NGOCN,遑论说非常了解广州的公益界。但2个月以来,我只觉我们是“清”,但并不“苦”。 我们不需要“被同情”,也不需要“被神化”。
 
  文中多次强调我们过着很是艰苦的日子,连吃点肉的余钱都没有,可说是汉《乐府》诗中“盎中无斗米储,环视架上无悬衣”的真实写照了。我不知道记者是不是希望英雄化一个公益人/公益团队,去突显公益界的神圣,好让更多普罗大众受感动。所以记者在文中,反复落墨于我们工作环境和居住环境的简朴,从而点出我们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”的慷慨。另一个可能是,在这位记者心目中,跟一般人对我们公益人的想象是一样的:公益人过着的是“不食人间烟火”的生活,他们每天都干着很神圣伟大、可歌可泣的事。
 
  “神化”或“同情”的后果,就是造成了一个“二元论”,公益人过着的是如此神圣/凄惨的生活,我既是普罗大众,关心公益的事就让他们去办吧。作为公益界的新鲜人,我不认为自己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。我们也会去赶潮流买衣服打扮一下自己,我们也会聊最近有什么好玩的手机游戏,也会思考供养父母、成家立室的生活问题。所谓的“公益人”,也只是跟大家一样的普通人而己。
 
  公益不需要悲情,不需要神,也不需要英雄。英雄和神总也有累的一天,也没有人喜欢被同情。公益界真正需要的是平凡人,是他、也是你和我。每天去做好生活中每一件小事,每天有一点反思如何做得更好。这种力量,加起来,比单靠个别的神、英雄、被同情者,力量要大很多。